临终关怀:照顾者日志4

January 14, 2019



9月18日

今天,我又在医院花了三个多小时等待医生,与医生会面。我对于这漫长的等待似乎已经麻木得无法生气了。但是,我担心我没有足够的假期让我继续这么做。

虽然如此,我也因为可以做一些实际的事来帮父亲而感到欣慰。这些事情占据了我的思绪,堵住了我的情绪,也消除了我的无助感。

医药费也在逐渐地增加……我在想,如果父亲需要到照顾中心去,我会怎么做呢?

9月25日

昔日事事依赖父亲的我,今天却帮父亲刮胡子。我们都觉得很不自在,但并不是因为我缺乏技巧。

虽然难以置信,但却是真实的,一切都改变了。父亲心中的小女孩,现在变成了一个照顾父亲的人。我们都不习惯,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我们必须接受。我也必需自我调整,适应这新的、严酷的现实。

10月1日

新加坡慈怀理事会及连氏基金会在今天的海峡时报刊登了一则广告。他们希望以此教育公众,让公众对临终照顾及临终有所认识。正如报章上所说,我们的文化倾向于在面对绝症时,保持神秘、缄默及感到羞耻。

一次又一次,当有人问我:“你的父亲怎么样了?”我都直截了当地回答:“他正走向黄泉之路。”没等我说下去,他们就说:“不,不要这么说”或“不要担心,他会没事的”或“抱歉”。接着,他们就沉默不语或转移话题。

他们的反应我理解。首先,死亡不是一个好话题。《 相约星期二》虽然是一本畅销书,但并不代表人们理解死亡,可以谈论死亡。所以,人们也不知道要对我说些什么,或要如何安慰我。

因此,我现在的回答都只是:“他应该没事。”这个回答不是一个谎言,我认为他应该没事,但事实上不是如此。这个回答只是为了消除他们在听闻死亡就哑口无言的尴尬。 我不确定新加坡什么时候才可以打破对死亡保持缄默这一个不成文规定,坦然面对死亡、谈论死亡。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如《相约星期二》书中主角莫里那么幸运的。

老实说,没有一个人可以跟我正面谈论临终父亲的状况。于是,我选择写下来。把我的思绪清楚地写出 来,让自己沉浸在悲伤之中。它让我感觉到有人在倾听,而是否真的有人听到我的声音,对当时的我来 说,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应对策略

照顾一个绝症病人可以是一项复杂的任务。并非每一件事都可以用逻辑或理性来处理的。就连我们的情绪感受,也很难说得清楚。

当事情变得混乱时,许多人都以他们舒服或熟悉的方式来应对。有些人故意让自己忙碌于日常事务和琐事之中,例如上班工作(加班)、做家务、对小孩子发脾气等等。另一些人则把注意力放在临终者的护理上。

如此一来,照顾者本身的情绪需求可能会退居二线。只要他们不是完全封闭或放弃,这未必是一个错误或不好的方式,只要他们终还是坦然去面对与处理。

有时候,我们也需要平衡的社交活动,以避免我们深陷困境与悲伤。我们需要有一点时间来找回自己,重新整理思绪,重新充电,然后再继续面对现实。

应对方法没有所谓的对或错。只是一旦我们过于热衷而倾向极端,从而取代了我们生活上的基本责任,忽略了照顾病人、照顾自己及其他日常生活角色时,这才会成为一个问题。 朋友与亲戚(有时至今已不太来往)都真心地设法给予帮助。许多人会提供一些照顾病人的意见、特别秘方或另类疗法。一些人也会非要你尝试他们所提供的方法不可,并且在意见不被接纳或提议不被留意时,他们就会感到难过或不悦。其他人也许会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以避免提起临终病人面对的险峻情况。

通常人们只对自己在此境况下的无助感有所反应,他们可能下意识地在此过程中体会到并接受自己也终有一死的事实。

在困境中,故作坚强是很自然的反应,同时也意味着与现实在进行一场斗争。对一些人而言,这会有着短期性的益处;然而,当我们在谈论临终情况的时候,又要如何才能达到长期性的好处呢?其实,与其“坚强”面对,不如“弹性”处理,以坚强韧性来面对临终,才是对临终病人与照顾者更有用的原则。



信息来源: 亚太慈怀疗护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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